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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涟自以为可以玩弄他人于股掌之间，却忘了一句老话。

  欺人者，人恒欺之。

  就看谁比谁的手段高、会演戏了。

  车子开了一会儿，停在了闹市区的一家画廊门口。

  6时今装作不明所以，问：“车怎么停下了？”

  “不是想见霍祁？”霍涟一副不关己事的漠然样，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滑滑点点，“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果然没过多久，霍祁和阮思恒从店里走了出来。

  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阮思恒还不时亲热地搭上霍祁的肩膀，看上去关系亲密极了。

  霍祁和6时今在一起时，很少露出笑容，6时今一直以为霍祁性格就是如此。

  可是此刻看到霍祁脸上开怀的微笑，他才明白，有些人不笑，只是对着你笑不出来而已。

  6时今额头抵在车窗上，想看得清楚再清楚些，因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霍涟慢悠悠道：“看见了吗？死心了吗？”

  霍祁和阮思恒快要走远，6时今拼命拉车门想下车追上去问个究竟。

  可是霍涟似乎早就预料到他的动作，提前让司机锁死了车门。

  “放我下车！”6时今转过头，眼眶红了一圈，像只愤怒又悲伤的困兽。

  “放你下车，让你去找霍祁？”霍涟不为所动地将手上的平板电脑扔到座位上，“看你们大街上演原配小三大战，我霍家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6时今紧紧攥着拳，克制着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只是一起逛个街，他们未必就有什么，你放我下车，我保证不会乱来。”

  霍涟哂了声，说：“就像你说的，霍祁和你谈了三年恋爱，那为什么他有空陪别人逛街，却躲着不见你？你已经亲眼所见，难道还想自欺欺人？”

  6时今咬牙：“你不是不信我是霍祁的男朋友吗？”

  “之前的确存在怀疑，”霍涟扯动嘴角，“可是看到和霍祁在一起的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后，我信了。”

  “什么？”6时今问。

  霍涟轻描淡写地指了指座位上的平板电脑，“自己看。”

  6时今垂眸盯着电脑屏幕，那是一张男人的照片，等他看清了照片上男人的模样，瞳孔骤缩。

  “有没有觉得眼熟？”霍涟薄唇翕合，说的话犹如一把尖刀刺在6时今的心上，“他就是霍祁一直念念不忘的初恋，也是你刚刚看到的那个人。”

  6时今垂着头，指甲掐进了手心里，可胸口的起伏却越来越剧烈。

  “霍祁他，”霍涟转过来盯着6时今，一字一顿地说，“不过是把你当成了阮思恒的替身。”

  大颗大颗的眼泪，毫无预兆地从6时今的眼里滚出来。

  霍涟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看见过别人在他面前哭了，所以看到6时今流泪，有些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