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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马明军一溜烟的背影,熊刚目瞪口呆:“这小子比幺弟大不少吧?”
吴秀华还在想。
吴远却已经脱口而出:“比我大五岁。”
“那你还收他?”
“幺弟收他没问题,”吴秀华解释道:“按爹那一辈来算,他的确比幺弟差一辈,叫远爷没毛病。既然叫远爷没毛病,认师父就更没毛病了。”
吴远补了一句道:“被他这么一叫,我感觉自己瞬间就老了。”
杨落雁忍俊不禁地大笑。
结果被吴远一句话说得侉下俏脸来:“你别忘了,我成了师父,你就成了师娘。”
杨落雁不依地锤他,可惜笑到使不上劲。
送走了三姐两口子,吴远带了包喜糖,到隔壁代婶家,把大黄牵了回来。
这狗子一闻到家里残留的肉香味,瞬间来了精神。
颇有被下药之前的几分风采了。
看来这狗子是缓过来了。
照旧把大黄拴在门口,丢了块骨头给它磨牙,吴远开始里里外外地收拾。
不仅要把马明军没拆完的土灶拆完,还要把堆在正房西厢的新家具,搬出来摆上,顺便换掉早已陈旧的老家具。
不过一个人拆土灶搬砖还行,可搬起家具来就有些力有不逮。
叫来杨落雁帮把手,结果她搬起来明显还是有些不适。
只是她不说,咬牙强忍着。
这事吴远得认。
都怪他昨晚的床垫压力测试,搞得太激烈了。
好在这时,马明军回来了,带着一脸的兴奋。
“俺爹说了,拜师得挑个黄道吉日,好好准备准备。”
“那你咋回来了?”
“俺刚想起来活没干完。”
有了马明军帮忙,收拾起来就高效多了。
很快,堂屋和东厢都布置上了新家具,焕然一新。
熊猫电视机也摆在席梦思床头,插上了天线。
蝴蝶牌缝纫机摆在窗口下。
终于有点正经人家的样儿了。
房子还是那套房,但看着忙忙溜溜的杨落雁,吴远就莫名觉着心安。
果真是有房不算家,有人才叫家。
等到忙完,天也黑了,杨落雁早已收拾出一桌子菜来。
叫马明军留下来一起吃饭,这家伙说什么也不肯,又一溜烟跑掉了。
小两口吃完晚饭。
杨落雁收拾碗筷,顺便把吃剩的一并倒给了大黄。
多日不尝肉味的狗子,吃得激动到出护食的吼叫。
吴远打开东屋,各种钻头、斧头、锯子都缩在箱子里没动过,靠着山墙摞起来的组合柜框架,也稳稳当当。
黄花梨太师椅也在,和脚蹬子难兄难弟地缩在墙角,毫不起眼。
明天就是除夕了。
这把椅子,今年指定是修不上了。
关键是缺少黄花梨的木料,哪怕是一条断腿也行。
感慨间,重新把门锁上。
吴远溜达到院外猪圈边上。
好些年没养猪了,圈里干净得不像样子,堆满了各种木头。
榆木,杨木,泡桐木,槐木,应有尽有。
还有几个大树墩子。
这些都是前些年,家前屋后的老树砍伐攒下来的。
足够用上好一阵子了。
想来当年爹娘送自己去学木匠,也是早有准备。
作品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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