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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第3页)

柳慕光思忖着,说:“五王爷?”

“你操心这些做什么?智茼公子从今往后大可不必再这样八面玲珑的讨好任何人了。”柳肖忽地低低笑着,言语之间透露着无法言说的自信,“只要能促成智茼公子与那匈奴公主的婚事,那日后,你我也不必处处都受那三王爷掣肘,也不必低那薄颜一头。”

柳慕光惊讶道:“和亲?!匈奴要和咱们和亲了?!不应该是嫁给陛下吗?要么应该是太子?”

柳肖十分和气地解释说:“你太不懂陛下的心思了,陛下从前一直不让太子上朝,不管太子学习,现在又突然让太子上朝听政,你当是为何?”

“难道不是因为害怕三王爷……”谋权篡位?

后面的四个字柳慕光藏在了唇齿里,轻易不敢出口。

“说对了一半,当初陛下让七皇子做太子,明摆着是想要给大皇子机会,但是后来大皇子迟迟不好,皇帝又纵容太子回回正对柳家,拿太子当箭使,现在咱们柳家终于衰败了下去,能用的人,门徒不复当年荣光,可谁知道三王爷和四王爷也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当然只能继续让太子掺和进去,要的就是三四之间的平衡,咱们的陛下,瞧着还能活上很多年呢,皇子这么快就有了心思,有了自己的党羽,很快就想要更多的权力了……太子这个挡箭牌真是哪里需要哪里搬。”柳肖冷笑着说。

“所以太子这样一个挡箭牌,不可以娶背后有着庞大力量的匈奴,毕竟太子身边已经有一个薄厌凉了,薄家那位痴情人又是主张战的,二王爷、三王爷、四王爷也都有了正妻,五皇子也有了定下的未过门的妻子,剩下的六王爷是个天生残疾,根本不适合,太子就更不可能,那么一直被陛下约束的智茼公子便成了唯一的人选,即便不是,我们也要让智茼公子是。”

智茼突然打了个喷嚏,惊扰了正在休息的太子。

太子坐在柔软的罗汉床上,靠在长长的靠枕上昏昏欲睡,整个南三所三所正堂里一片祥和,只有薄公子与智茼公子下棋的声音轻轻响起,谁知道智茼鼻子突然痒得要命,‘阿秋’一声,震得浑身软绵绵,裹得像是蚕宝宝一样的顾宝莛忽地睁开一双迷人的大眼睛,面上还有着被热气熏出的软红,张口道:“地震了?”

第130章中毒┃你不要怕。

小叔被自己吓醒,年纪轻轻的智茼公子立即闹了个大红脸,面前的棋盘也不要了,手里玲珑的琉璃棋子也丢回了棋盒里面,告罪般站起来对着坐在榻上的顾宝莛说:“是智茼不小心,扰了殿下清梦。”

顾宝莛从蓬松的被子里面伸出一只皓白的手来,柔软贴身的月色里衣瞬间就沿着那纤细的手臂滑落至手肘,他用手背揉了揉眼睛,笑道:“智茼多礼了,私底下不必如此,厌凉也不是外人。”

被太子殿下亲昵叫说‘不是外人’的薄公子没有挤去那叔侄二人当中,只是慢吞吞的收拾棋盘,那骨节分明的手一颗颗将棋子按照颜色分拣出来,又细致得分别装起来,而后才来到顾宝莛身边,坐在榻边儿上,捏着顾宝莛的手腕便把了把脉象。

见怪不怪的智茼公子见状,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薄公子当真如今也打算学医了?”

面上还有些病容的太子殿下眼里清亮,藏着一丝不足为外人道的甜蜜,说道:“他哪里能一时半会儿就学会呀?还不是闹着玩儿的?六哥从小就学医呢,都自认才疏学浅,那医术又枯燥无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撩开手不管我了,跑去南营和他那些亲近的属下摔跤、赛马呢。”

顾宝莛话音刚落,手腕上就被捏了一下。顾宝莛打了个哈欠,将手从薄厌凉的手里抽出来,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掀开被子便说:“行了,父皇虽说是让你们陪我,可我现在也好得差不多了,不必时时刻刻都有人在身边,平白耽误你们的事情不说,我自个儿也过意不去,智茼,你回去罢,天色不晚了,回去前记得去大哥的皇极殿一趟,大哥肯定也是想你的。”

智茼这几个月和几个叔叔连带几个表弟一块儿轮流照看大病初愈的太子,偶尔是他与四王爷凑到一块儿,但实际上四王爷在的时候,他基本说不上什么话。偶尔他会与五王爷碰上,五王爷不如何待见他,对着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是碍于太子需要修养,不宜吵闹,所以大家也都安安分分,他也乐得当一个空气。

后来五王爷领着人治水去了,四王爷平日也忙于修路,没有空过来,智茼便补了这两人的缺。

二王爷自是不必说了,虽然也忙,却让家里九岁的润泽常来南三所溜达。

其中只有三王爷和六王爷不知为何鲜少过来,即便来了,也没有进屋子坐坐,平日里打发人过来送东西倒是送得勤快。

“是,智茼这就过去看看父亲。”智茼听话的准备离开,却转身走到了屏风处时回头看了一眼,有点奇怪怎么小叔打发他走了,却迟迟没有让薄公子也离开。

只是这样一个不足为道的疑惑,智茼没有答案,只是余光看见了小叔看薄公子的眼神,像是有光,忽地璀璨一亮。

房间里没有第三个人了,顾宝莛便也有点大胆起来,伸手戳了戳薄厌凉的鼻尖,说:“你刚才都摸出什么脉象了?”他语气有些好奇。

薄厌凉伸手回敬顾小七一个捏脸,说:“摸出喜脉了。”

顾宝莛猝不及防被调戏了一波,原本就因为薄厌凉来看自己很有些害羞的脸上更是红扑扑的,是可以任人大咬一口的香喷喷模样:“你才有喜,你全家有喜。”

薄厌凉笑了一下,看着面前躺了三个月的虚弱少年,一眼不错的看着,直把顾宝莛盯得有些发毛,但又莫名很是受用,于是有些撒娇的伸手又去捂住薄厌凉的眼睛,感受着对方的眼睫轻缓刮过自己的手心,心里头装满了糖水来着,嘴上却说:“你做什么总是这样看我?”

“哪样?”被蒙着眼睛的薄公子问。

顾小七搜肠刮肚的寻找修饰词语,好不容易才描述道:“好像我是一百万两的银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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