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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撼城几乎是瞬间就轻笑说：“我们视频，你还想要第三个人围观吗？老子门都反锁了，快过来接视频，快点，度，马上。”

  顾眠哼了一声，挂断电话，回了房间，视频的申请便从他没退出的ns里弹出，他没有迅去接通，偏要6哥等等，三秒后才接通，然后看着视频里似笑非笑地、陌生又熟悉的6哥，慢慢红了脸。

  “你笑什么？”顾眠没好气地说。

  视频里的少年歪了歪脑袋，哪怕是在模糊的视频里，深邃眼里那只对顾眠有的宠溺依旧强烈存在：“我喜欢笑。”

  顾眠被6哥看得真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可光他不好意思多讨厌啊。

  他干脆也直直地凝视6哥，漂亮的大眼睛就那么不自觉地含羞带怯地看摄像头。

  6撼城在无人的卧室里忽地感受到极致的寂静，他仔仔细细地端详他的顾眠，没风撩拨他，都自燃起来，喉咙干到痛。

  他眼神顿时危险起来，挪开视线，警告道：“再这么看我，等我回去你就完了。”

  顾眠眨了眨眼，听着自己躁动的心跳，软乎乎地问说：“怎么个完法呀？”

  6撼城重看过去，怀疑自己从顾眠的眼里看到了一点期待。想说我他妈要吃了你。

  但他又克制地怕吓着人，哑声说：“没什么。”

  第19章百合

  自从跟顾眠之间感觉很不对劲，并且知道同性恋这个群体后，6撼城来上海的目的就多了一个：想知道了解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是不是真的像6挽刚说的那样情势还很严峻。

  实际上情况其实比他想的要好得多。

  不过是随便在上海逛了一圈，6撼城就现大城市的确是更加开放，虽然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看见什么两个男人拉手等事情，但在网上随便搜一搜附近的酒吧还有一些俱乐部，就能看见里面是只许男士入内的信息。

  稍微装着好奇问了问刚认识的表兄弟，这些人更是了解些，说步行街背后有好几个酒吧都是同性恋酒吧，大家虽然都晓得，说话也都是猎奇和略微贬低嘲笑的语气，却比6撼城想的要情况要好，起码大家没有闻之色变。

  6撼城还搜了不少资料出来，现国外早几年就确定把同性恋挪出了精神病范围里，国内最近学术界对这个事情也在议论当中，之前6挽刚所说的，有人被送去精神病院的事情肯定也不是骇人听闻胡编乱造，那么情况总结下来基本是还很严峻，但夹缝生存。

  最重要的其实不是社会接不接受，是身边的朋友亲人怎么看。

  6撼城并非如顾眠那样什么都没想，6撼城想得比什么都多，时时刻刻脑袋里都装着无数的事情，百分之九十与他的顾眠有关。

  6撼城甚至想着过几日自己单独出去，去接触一下那个群体，起码得看看这些人的生活状态，这些公开进入酒吧的人，基本等同公布了他们的取向，他们家里是个什么情况？社会工作又如何？

  少年恨不得做几百份的跟踪研究，从这些人的实践里，找出一条他跟顾眠能走的路。

  哪怕现在他和顾眠还什么都不是。

  但瞧视频里眠眠那羞答答的模样……6撼城心里澎湃，或许也并非什么都不是，他微笑。

  “你怎么老笑啊？”顾眠在视频里脸红得不明显，这让他有底气抬起脸来好生跟6哥说话，“不是说要给我看你下午拍的照片？”

  两人傻乎乎地开视频半个小时了，闲话了一箩筐，不是这个喊那个外号，问对方傻笑什么，就是这个喊那个傻蛋，问对方笑什么。

  顾眠反正是受不了了，再不找点儿话题来说，他就要撑不住地问6哥是不是喜欢自己了。

  救命！他才不要先开口！

  多害羞啊！

  顾眠脸烫得要命，刚才为什么生气，为什么难过，都不记得，只知道自己现在肯定级脸红，于是频频去看视频里的自己是不是暴露了。

  6撼城瞧得见眠眠眼睛总是看向屏幕的右侧，稍微想想，大约猜得到眠眠在注意形象，再往深了想，为什么注意形象呢？

  6撼城嘴角翘了翘，没有多问，很配合顾眠地去拿了洗好的一沓子照片，在镜头面前晃了晃，声音温柔极了：“这儿呢，就是不知道你看得清吗？照片拍出来的人比较小。”

  顾眠乖乖点了点头，双手撑着脸颊，注意力飞快地被转移，浓密卷翘的睫毛扑闪个不停，盯着6哥手里的照片，眼睛明亮极了：“好多啊，一下午就拍了这么多吗？”

  6撼城调侃道：“某人下了命令要看，我不得鞍前马后去多拍点？”

  “少废话，快给我看看。”顾眠白了6哥一眼，脸蛋都往前又凑了凑，一张张地看6撼城给他翻照片，一个个的介绍景点和照片里的人，大部分顾眠都只看两三秒就说‘下一张’，但看见全家福的时候，顾眠却停留得很久。

  少年清澈干净的目光落在那坐得满满当当的餐桌上，只见照片里的背景都比他看的所有电视剧里的豪门更加奢豪，桌子是很长的桌子，主位上是个笑容很和蔼的胖爷爷，他左手边坐着浅笑冷淡的6哥，右手边是个漂亮得跟小明星似的姐姐。

  从左边往后面顺下去，可以看见教授夫妇，还有好几个不认识的男男女女。

  从右边顺下去，可以看见跟6教授模样有几分相似的先生，顾眠琢磨着应当是6教授的兄弟，相当于是6哥的叔叔，正很热情地朝着镜头举杯。